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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之意志之烟波浩淼版

luyued 发布于 2011-02-19 10:20   浏览 N 次  

   我其实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头,因为这些想法不够明确,缺乏条理。不过我还是想说说。关于老福的自制力,关于老福的“复杂”性情,以及作为老福这样一种人在岁月中的“成长”,我一直有一些疑问和一些相当主观的看法。作为一个每天十几个小时和电脑打交道的人,我想我把福本人看成一种操作系统,把福的行为看成一种该操作系统与人的共性之间的互动,是可以原谅的==。

  我经常说“什么人做什么事”,在我看来,福的一切,无论是行为,性格,观念,都有一个因,而这个因,正是来自于这个福系统,至于这个系统是不是其最终因,我目前懒得想所以不打算讨论。需要补充的是,这种系统人人有,琳琅满目,但其实只分两种:稳定的和容易崩的;然两者并无优劣之分,这点容后再议。

  且让我们来看看,福是如何的有自制力。笼统说来,福的自制力体现在三个方面。首先,福将自己大部分时间放在了学习,思考,和练习推理上,而放弃了灯红酒绿的社会以及种种最为正常的享受。其次,他不喜欢表露感情,当有某种感情上的冲动要破土而出时,他大多选择一拳将它砸回去。再次,出于为了事业更为顺畅,思维不受限制,福放弃了爱情(括弧:基于福是个正常男人,我姑且认为有部分人会同意这个说法)。

  再来看看福的“复杂”性情。首先我必须肯定的一点是,福的性格是极具魅惑力的,我一直为此着迷,也曾晕头转向。在圣巴托罗缪医院的化验室里,福不顾有生人在场,直管对小斯坦福欢叫:“我发现了!我发现了!”;淘气的作弄过“蝌蚪”,得意洋洋;想匿华生的枪来做试验,调皮的对着华生眨巴眼;终生不碰爱情并且看轻爱情却懂得欣赏彼特拉克的诗;时而高兴得眼睛闪亮,一口气可以吞四个鸡蛋,时而又懒在沙发上如同一条枯槁的枝;对着教授和男爵之辈彬彬有礼态度超然,对着法律无法惩处的某继父作势要抓起鞭子狠狠抽!等等等等,这些句子大家可能已经看烦了,凡看过以往拙文的人都知道,类似的我列举了多次。总的说来,福有时活泛得象只兔子,有时又如同一条完全被钉住的死蛇――休想移动它分毫。至于福的思维,有时如同扬起风暴的海,有时又如同地下暗河,深深潜埋,静静流淌。

  以最普遍的看法,自制力来自于一个人的性格,但我不同意将“自制力”归因于性格。因为自制力严格说来,是通过一种并不情愿的方式去规制自己的行为从而达到某种目的,那是一种行为方式,与其说它来自强烈的自尊心和严谨的性格,不如说它来自某种对目的的强烈渴望,当一个人对其目的的渴望超过一般程度,那么这个人就极有可能是个在某方面有强大自制力的人。愚以为自制力恰是一种凡夫走卒们通常都有,且很崇尚的东西,当然,这个说法是单向的,有且崇尚自制力的并不就是凡夫走卒。愚以为福这样一个人,或者说福这样一种人,并不存在什么自制力,更确切的说,是无需什么自制力。福的一切在我们常人看来很有自制力的行为,其实只是一种表象。

  自制在福是不必要的,无论他看来是在压抑情感,还是他能抵制诱惑或者耐受寂寞,这与他某些时候体现出来的,如同孩子般的释放和宣泄是相互依存的。我们身边有很多人,同样的冷静,同样的理性,他们偶尔也会显出某种与他们平时的态度和行为大相径庭的姿态,这更多的是出于一种真正的发泄,难以做到如孩子般的自然明澈;而在福身上,这种体现是愉悦的。自自然然,坦坦荡荡。前者确在自制――有条有理的拼命规顺自己,因为实际上乱七八糟。后者似在自制,实则无制,因为其本初条条理清,想乱七八糟都难! 因杂乱而制,奔向一个个目的,臣服于一条条规矩;此为强。因明晰而无制,顺便达到一个个的目的,不逾一条条规矩;此为智。在福,压抑与宣泄其实就如同电梯――上升与下降实乃同一路径。无法放的人亦无法收,能够真正做到收放自如的人,其实无收也无放。

  之前提到福的“复杂”性情时,复杂二字我用了引号。其原因在于,复杂二字在我看来只是一种“看不清楚”的托词,其本身无实际意义,不足以真正形容什么,其本质是空的。福的性情,无非体现在其行为,观点,思维方式和思想。在我看来,其中并不存在任何的复杂,顺便说一句,我之所以用性情而非性格二字,是因为我认为性格这个词有时候容易条款化,程式化,少了一种扎根于血肉的丰满和坚实。说回来,无论福是明朗得象个孩子,还是阴沉得象SATAN,焦躁如笼中兽,还是平静如临终智者,无论福是处于哪种形态,其源正是无形。

  福性情之“复杂”。明明是个极为专注之人,推理中却突而拈花出神,明明温厚和睦却老爱讥讽人,明明有七情六欲却过得象个苦行僧,明明有鸿鹄之志实则一直将其抛诸脑后 ,明明有着清朗浅近的心怀却同时有着阴霾深旷的心渊,等等等等。矛盾吗?矛盾吗?相信诸位不会认为这些是矛盾的,不只是表面上,从外到里从浅到深,都不矛盾。我曾说福是个厚道人,有一朋友不同意这个看法,我当时也觉得此说法不确切。但现在我觉得它很清晰,福就是个厚道人,无论他同时是否狡黠同SATAN。福的性情由于我能力有限,无法条条理清,这种情况下,且允许我抛弃头脑转而只用感觉:丰富,无疑。虽然这个词太过普通。且看那目光,闪亮的,茫然的;看那眉头,舒展的,紧锁的,那身姿,轻捷的,庸懒的――在一切的乐与一切的苦中,是灵魂在歌唱,沉默的虔敬的,汹涌的激荡的。身行生心皆在人世,而胸中势气徜徉于天外,因磊落而可却墨碍,因明达而可弃规制。

  在我看来,福的性情无时无刻不在发散光芒;福之光芒,无论是朝晖还是霞光都无可与之媲美――它们虽可奋力穿透云层直达地球,却照不见人世的渊底,只因它们有明而无暗。福之光芒,透利如钻石,且沉黯如黛。不透利无以清醒,不沉黯无以昭然若揭。这清醒,这昭然若揭,注定了福性情的实质,是简单的。简单得如同一个初生婴孩,用最初的目光来判断这个世界,用最诚实的心来表达自己。没错儿!诚实。愚见福“复杂”的性情,是表象,其质乃诚。重点不在诚于外,而在诚于己。诚己之人无形若有形,其行不出格谓有形,其行不受制于格谓无形。诚己之人化于礼理而不臣于礼理,弗于展形而不耻于露骨,行于道而不思重于道,自在于世而不框于世。诚己之人清清楚楚简简单单,诚己之人,不过尔尔。

  不过尔尔,却非人皆可为。福之自制实为无制,福之复杂实在于诚,而这无制这诚,源于福这样一个操作系统。前面提到过,世上有林林总总的操作系统,也许一人就有一种,其实无非就是两种,一种稳定,一种容易崩。而这个“福系统”,属于前者――由生到死,恒固长久。该系统不仅是他复杂和自制的源头,同时也是他“成长”与否的关键。我认为从某个层面上来说,福从懂事起,到他终老,并不存在什么“成长”。听起来这是个比较讨骂的看法。理想国》里老苏曾用家具来比喻人,经久耐用,恒固不变,难受时间和环境影响的家具是好家具,进而推论到适合作为卫国者的人身上应该有这些品质。他的比喻我不敢苟同,因为人毕竟不是家具,不变,算不得什么本事。算不得什么本事,可自懂事以来,我却一直痴迷于其中的美丽,并为之疯狂。当然,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我其实蠢倔的如同一头驴。

  我不太喜欢看重年轻时的福与年老时的福之间处事方式的变化,我认为在福来说,处事或有变,而处世则不可能变。将处事方式的转变说成是福的成长,合情合理,然方式只是方式,我没兴趣,不打算议论。如果稍微往深了说,触及处世,那我是断不会同意福在年华流逝中存在什么成长的。从头顶到脚板心儿,从生到死,我相信福的风骨没变过。顶天立地之人立于世,行于世,处于世,靠的不正是风骨么。风骨风骨,怎可无风之气势,骨之廓朗。中国古来爱将玉比君子,玉温润且硬――绝不似一整个抛到开水里的西红柿,温了润了却皮开肉绽!骨立于风,折了可接,接了还是其自身,其形损而不改;即使遭遇粉碎性骨折,碎成粉末其质不变。福系统在于其风骨,其风骨在我看来,是一种意志。

  在生活中,凡是和朋友说起环境和时间对性格的影响,少不了要起争执,为嘛?因为有的人不相信基于他们经验之外的东西。譬如,他如果是个热衷于世道且太过善于从实践中学习的人,那么他就不会承认意志的真谛有可能不大在于咬牙受苦,不大在于为了心中理想而突破各种艰难险阻,不大在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志气,而更多在于即使清 楚自己在执迷也可以做到不悔的决绝。这里的“执迷”仅仅是一种说词,是我有意用一种“退一万步”的底限来说明我的看法。在人最底层的价值观念中,并不存在迷与否,而只有执与否。价值观本是个灰色的东西,所谓的“迷”与否,不过是基于生活中的是非观念和利弊裁断而得出的结论,而且....得,我不跟常识叫劲了,迷就迷吧!

  知迷而执迷,在我看来是一种了不得的意志,大有白波若山惮赫千里的气势。 福系统正是这样一种意志,貌似显得太简单了点,不过我一开始就明说了这只是我的主观看法,所以也无可厚非。别误会,我并不是说福是在执迷,鉴于迷这个东西在我的价值观中已经被推翻。我想说的是,该种意志决定了福之成长,嘛,也是有其表而无其质的。该种意志的重点不在是非,在于能够抽撤于世同时又横流于世的超脱与顽固―― 隐而不退,散而不迭;昭而不显,进而不抗。

  当福的自制,复杂,成长,植根于福之意志时,三者皆行于表而空于质。福之意志,白如练且缁如深潭,淡如茶且烈过烧刀子;如黛岑凛利,直指天际,如熔流滚烫,潺湲于大地。诸多矛盾,何翳何消,何幸何存,只因福之意志。福之意志,是炼炉。当俺被人生种种反复折腾,乐而忘形,苦不堪言时,只消将所有的情怀,梦,悲乐,幸与不幸掷于其中,熔尽。 熔尽,从而升腾出喜乐;这喜乐将淡远而长久,因福之意志不唱世间歌,不唱世间歌,只唱烟波浩淼,烟波浩淼,烟 波 浩 淼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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